盏叮

世界湍急

彼粒星

·左邓

·OOC/勿上升

·8.2k|现背|破镜重圆






















*

耳机里放的音乐节奏一下一下拨动他的神经,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耳机里藏着的那首歌吸引走。最近刚剪了头发,把即将遮住大半视线的刘海剪短了些,还修了鬓角,看起来比刚来北京时要精神许多。





他平时比较喜欢听R&B音乐,但此时耳机里播放的歌曲又是另一个曲风,是一首不常听的闽南语歌。练习室里空调调至刚刚好的温度,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他靠坐在墙边,静静享受这专属于自己的一刻。

来北京前,他已经做好了全力以赴的打算,自然也了解过现在三代的练习要比在重庆时更紧迫。这次演唱会的选曲名单早早发到了群里,还特意给每个人准备了纸质版歌单。





毕竟是已经练习多年的练习生,他重回三代也不至于太吃力,起码是跟得上每天的训练的。只是体力经常吃不消,哪怕在空调房里,仍然会面临体力透支中暑的情况。





趁着午休时间,他避开了所有人,找了间平日里不会有人来的练习室休息,听着耳机里的歌,终于有了一瞬轻松感。可是这种感觉没持续太久,他甚至都没在练习室里坐五分钟,就收到了来自童禹坤的一条信息。

TYK:来吃饭了。





明明只有四个字,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疲惫。其实他不大愿意参与这么多人都在场的午饭局,哪怕都是熟悉的好朋友。毕竟一年时间没怎么联系,上一次见到这么齐全的其他人,还是在新年音乐会。





刚抵达北京时,他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进门时,见到那整整齐齐的一排人,第一瞬间是心慌了的。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彼此连打招呼都能这么生硬,尤其是坐在靠左侧的某个人。

挨个儿送完礼,他默默走到最右侧站好,等待真正意义上的新人进来。黄朔自然是比他还要局促的,整个人僵硬得不行,连笑都只能勉强笑出来。





他看着心里没什么感觉,只下意识扫了眼都在客套的其他人。最后目光不自觉定格在某一处,那张脸实在是熟悉得很,似乎比上次见面更高更壮了,但骨子里透出的那股疏离感似乎怎么也变不了。明明脸上带着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之后火锅局结束,他和其他人一起坐车回宿舍。房间是来之前就已经分好的,他和一同来北京的黄朔住一间。比起和许久未见面的其他人住,和交流比较多的黄朔一起住,他还更舒服些。

虽然在送礼时竭力表现出自然轻松的一面,可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他根本不比站在桌子后的一排人放松多少。





他努力跟上其他人,好不容易和其他人都聊上了几句话,他却提不起一丁点开心。在夜晚睡不着复盘时,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蹦出一个人的名字浮现在脑海里,从此占据了他每天发呆时的大脑。





和左航,好像三天加起来说过的话没超过五句。不过五句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在他还没离开三代前,两人一个星期说的话连三句都没有,这是在非必要对话的前提下,他算出的记录。





说到底,他其实并不想和左航的关系就这样不明不白下去。他仍然希望挽回,可左航的态度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差别,对他依旧避如蛇蝎。

说不难过是假的,他每次看见左航刻意和他保持距离时,就忍不住回想起两人曾经的那些美好点滴。可回忆只能留在过去,遗憾也只能留在回忆里。





然而此时此刻,他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正犹豫要不要听童禹坤的话,赶去吃饭。他知道,左航肯定也在,去了难免是要碰面的。他攥紧手机,隐隐有些要逃避的念头蹦出,又被他按下。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把手机装进裤子口袋,把空调关掉后离开了练习室。一顿饭而已,何必怕成这样。






抵达众人吃饭的练习室,他抿抿唇,推门后一脚刚迈进去,冷气就扑了上来,和他整个人拥个满怀。他下意识揉揉鼻子,迎上所有人投来的目光,除去左航。

余宇涵自然地把最后一盒饭递过去,“你怎么来这么晚?跑哪儿内卷去了?”





“没,去空练习室休息了一下。”他接过盒饭,又从地板上找了双未用过的一次性木筷,刚要找个地方坐下,却发现其他人结结实实围了个圈,整个圈只缺一道口,就是左航身边。





他犹豫一下,默默绕过左航,走到黄朔和童禹坤身后坐下。如果左航不希望彼此有身体接触,那还是暂时别轻举妄动吧。

如此想着,他打开盒饭,吭哧吭叽吃起来。





其他人注意到他的举动,默契地低下头,没有说些什么。左航也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似乎觉得他的决定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吃饭的时候,他不喜欢说话,不过如果有人主动搭话,他也会回应。





比如下一秒,黄朔回头看他,盯着他的右耳,好奇地问:“邓哥,你听的歌还能下饭吗?”





他一愣,抬头,嘴里还嚼着菜,茫然地眨了眨眼,似乎没明白黄朔这话的意思。黄朔被他逗乐了,指了指他的右耳,指甲敲在耳机上,沉闷的轻响传入耳朵里,打破了一道音乐屏障。

立马回神,他把耳机好好收好,才笑着说:“我来的时候忘摘耳机了,谢了啊。”





“没事。”黄朔说完,又低头继续吃饭。





两人的交流并没有持续多久,而且声音也很轻,几乎只有坐在两人身边的童禹坤听完了全程。他却不知道,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左航正盯着自己看,眼神黑黢黢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盯了不知多久,直到身边的朱志鑫察觉出不对劲,轻轻用手肘怼了一下左航的手臂,后者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闷闷不乐地把吃完的盒饭收拾好。

朱志鑫看着他这幅郁郁不振的模样,强行将挤至嘴边的话音压了回去。





左航收拾好,起身就要走。





见状,张极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说话口齿不清,却很大声:“哎,左航,你怎么就吃完了?你之前吃饭总是最慢的。”

此话一出,其他人立马齐刷刷看向已经迈出两步的人。确实如张极所说的那样,左航每次吃饭都很慢,饭量也不大,经常慢吞吞地拖到最后一个吃完。今天却一反常态,居然吃这么快。





左航回头瞥眼他,在收回目光的同时用一缕视线轻描淡写地从也盯着他的邓佳鑫身上掠过,心里倏地生出几分郁闷,随口回答:“今天胃口不好。”说罢,就离开了。





这个回答属实牛头不对马嘴,细想一下也能听出不对劲。吃得快和胃口不好是没有直接联系的,反而正常来说,胃口不好才会吃得慢才是,而且左航今天也没剩饭,怎么会胃口不好。

但不知道什么,所有人听到这个回答都默契地不再追问,也没有阻拦他离开。仅有一两个人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心不在焉的邓佳鑫,而后面面相觑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过了一分钟,一份收拾好的盒饭啪嗒一声放在地板上。邓佳鑫一边擦嘴一边起身,急急忙忙丢下句:“我也吃饱了。”就立马跑练习室。





待他离开,整个练习室才爆发出如释重负的喟叹。尤其是张极,整个人差点要瘫在地板上,心有余悸道:“我服了啊,左航心情不好为什么瞪我一眼。”

“都心情不好了,咱让让他吧。”张峻豪无可奈何道。





余宇涵喝口水,“我赌五块,老邓追人去了。”

“我赌十块,他能追到。”童禹坤信誓旦旦地说。





苏新皓挑眉,“这么自信?”





“他办法多的是。”童禹坤神神秘秘的。






比起练习室里松弛的氛围,此时无人的走廊角落静得几乎只能听见两人跳动飞快的心跳声。两人面对面站立,眼神却都在乱飘。

“松开我手。”回过神,左航又板起张脸说话。





左航刚才离开练习室后去了趟厕所,刚从厕所出来要去另一间练习室,却在走廊撞见追出来的邓佳鑫。后者看见他后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了走廊角落,他没反抗,就这样任由对方做什么。





“……对不起。”细细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对方毫无温度的话,邓佳鑫默默松开他的手腕,蒲扇般浓密的睫毛轻微颤抖两下,眼眸微垂,莫名透着一种委屈的情绪。语气却很平静:“我就是想问问,我送你的四叶草盆栽怎么样了?”





脑海里瞬间回想起自己收到那盆四叶草之后,每天坚持浇水、隔两天坚持晒太阳的情况,左航欲盖弥彰地咳了两声,“不知道,好久没浇水了,我回头看看。”

邓佳鑫一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其实这并不出他所料,只是亲耳听见左航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说出这种话,他难免痛心。





仅仅一瞬,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斟酌着措辞说:“没关系,我帮你养也可以。如果……你能接受我每天去一趟你房间的话,我可以跑一趟的。”





他是有些紧张的。因为以前,他和左航关系不错的时候,经常去左航宿舍玩。可后来,两人分手后,他就再没去过。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想再打扰。之所以这么小心翼翼,是他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左航。

是他告的白,也是他提的分手。连他离开三代,告诉了所有人,却唯独没有告诉左航。





这种情况对于左航而言就是不告而别,而他又这么突然地回来了。他早就料到左航肯定会生气的,哪怕不是前任,只是以朋友的角度来看,也会生很大的气。可他发现,左航除了躲着他,就没有表露过其他负面情绪,好似根本不在意。





不在意,代表左航不生气,这该是好事,可他还是免不了失落。不在意,也代表着不喜欢了。





他现在拼命示好,不仅仅是为了挽回左航,也是为了道歉和弥补。他想和左航重归于好,哪怕只是回到朋友的关系也好。他只希望,能光明正大地看着左航就好。





左航神色复杂:“不太好吧,我和张极睡一屋,我就算不介意,万一他介意呢?”

见事情有转机,他忙说:“不会的,我去和张极说。他人挺大方的,肯定会同意的。到时候我就每天帮你浇浇水,不会动你们的东西。”





闻言,左航拧眉。他并不在意最后一句,所有注意力全在前面两句话。 回味邓佳鑫说的话,他有些不是滋味。





张极大方,张极大方。

左航品出味道来,夹着怒气冷笑:“你觉得他大方,我就不大方?”





被质问的人愣住,不明白左航怎么突然扯到这种问题上来,只能顺着话先回答:“没有,你们两个都大方。”





这个答案显然不如左航的意,又气冲冲地说:“他根本就不大方,我吃他一包曲奇饼干都要吐槽我好久。就你觉得他大方,我俩刚谈恋爱那会儿,你老在我旁边说他哪里哪里大方、哪里哪里好,你傻不傻!”

说完,又觉得自己不该说这么多,左航气急败坏地踢了两脚墙角,插兜不说话了。





而听完这番话的他,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更不明白左航为什么要提张极。左思右想,他忽然明白什么,睫毛失落地颤抖两下,闷闷道:“那我不去好了,你好好照顾吧,如果照顾不好,我就帮你再买一盆好养的。”





如果左航喜欢张极,那也是能说得通的。他们是很久的室友,在两人分手后,左航和张极的关系是最好的,如果真的有感情也是无可厚非。





左航一顿,揣在兜里的手紧了紧,不悦地盯着对方微垂的眼睛,心里夹着麻木的疼,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又该如何去解决。就这样僵持良久,左航实在忍无可忍,说:“你要真想来就来吧,我也没说不让。”

他抿唇,掀起眼皮,亮晶晶的眼睛仿佛藏了星星,是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漂亮的颜色。





捕捉到那抹颜色,左航心跳慢了一拍,感觉耳边回荡着心跳撞击胸膛的回响。一拍紧跟一拍,促使脸颊都染上红晕。

下一秒,听见对方认真地问:“你想我来,对吗?”似是在确定什么。





左航一噎,下意识想回答“也没有那么想”,可看见对方如此期盼的神态,这种话又说不出口了,只能摸摸鼻子,嗯一声。





他眉开眼笑,“好,那我以后每天都去帮你浇浇水,这样也不会耽误你的练习时间了。”





其实并没有怎么耽误。

左航在心里默默想。






















*

邓佳鑫向来是个守信的人,说到做到。次日一早,左航还在睡梦中遨游时,忽然听见短而轻的敲门声。他懵懵地起身,看了眼旁边床上睡得正熟的张极,以为是幻听,打算继续躺下睡觉。

可下一秒,敲门声又响起了。





他这下确定不是幻听,以为又要拍摄早起物料,懒散地下床走到门口,打开门的同时还不耐烦地说:“干嘛啊,这么早就来……”

话音戛然而止,他看见门口站着的不是摄影师或stf,而是已经换好衣服的邓佳鑫。





邓佳鑫不好意思地抿抿唇,“对不起,我马上要去排练《U》了,怕回宿舍太晚没时间,所以早上来看看。”顿了顿,看了眼被左航的身体挡住一半的张极,“张极还没醒吗?”





刚想说“没关系”,却听见对方后面那句话,左航睡意顿时全无,不爽地皱皱眉头,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果然,不该问的。他失落地垂眸,清爽的早上却有种万山压顶的压抑挤在胸口,压的人透不过气。像出门遇见灰蒙蒙的天空一般,叫人心情陡然郁闷。

“对不起。”他说,“如果不方便的话,我晚上来也行。”





左航立马把人拉进来,轻轻关上门,“那么晚我倒头就睡了,没人给你开门的。”说着,走到张极床边,不动声色地将张极露出的锁骨用被子盖住。





这一幕被他尽收眼底,顿觉心口刺痛,立马移开视线不愿去看,闷闷不乐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四叶草盆栽绿意盎然,看起来被养得特别好,甚至有要发新芽的趋势。

他眼睛一亮,回头对左航说:“快看,要发新芽了哎。”





左航走过去,也跟他一起凑到窗户边看。在太阳的照耀下,四叶草仿佛铺上一层熠熠的金光,非常具有生气勃勃的气息。

“真漂亮。”左航附和,“发新芽挺好的。”





这话一出,两人都不约而同想。

那样,就能天天看见他了。






邓佳鑫动作利索,很快把水浇完,还特意把四叶草抱去外面客厅的窗台,这样照到的阳光会更充足些。做完这些,他回头看了眼跟着他一路走到客厅的左航。





左航倚在墙边,单手插兜,盯着他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他回头看过来也没察觉。还是耳边响起邓佳鑫的声音,才猛然回神:“我先走了,记得吃早饭,拜拜。”

想说拜拜,可他看见邓佳鑫蹦蹦跳跳跑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的要命。





他盯着邓佳鑫离开的方向,顿觉心里空落落的。是一种奇怪的情绪,明明他也曾失去过邓佳鑫,那些独自生活的日子,他也没有产生过这种情绪。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心里缺了一块,为什么。










9:15a.m

刚上完《波斯猫》的课,左航拿着水杯离开练习室。穿着透气的体恤衫,但仍然累得汗流浃背,脸颊红扑扑的,整个人像是在冒热气似的。走到走廊尽头时要拐弯,脚步猛的一顿。





下一秒,他脚底一转躲回走廊拐弯处的墙角。这个位置,左侧走廊的两人是看不见的。悄悄探出头,邓佳鑫和张极在左侧走廊尽头面对面站立,前者手里有一瓶瓶装豆浆,两人似乎在聊些什么。

这个时间点,《U》和《波斯猫》都在休息时间,邓佳鑫和张极同时出现在这里聊天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可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偷看他们的时候,自己已经无意识攥紧了拳头,连空气都透不过拳缝。






聊完上一个话题,邓佳鑫抿抿唇,扣紧手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小极,那个……我可能以后每天都会去你们房间,帮着养那盆四叶草。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可以把四叶草抱去我房间的。”





张极一愣,无所谓地笑了:“那有什么,你来呗。我介意这个干什么,但你来的话得给我带吃的,我房间的零食全被朱志鑫他们抢走了。”说到生气处,还忍不住皱皱眉头。

闻言,邓佳鑫松口气,笑笑:“行,我给你带。”





想起什么,邓佳鑫把手里的豆浆递给他,“能帮我给左航吗?”顿了顿,干巴巴地强调:“以你的名义给他。”





张极不明所以地接过,“为什么要以我的名义?你要送的话自己去不是更好吗?我看你一直在追他呢。”

听见他这番话,邓佳鑫愣了愣,忙解释:“不、不是,我没有。”





张极疑惑:“啊?”





话说到这,邓佳鑫咬咬下唇,在红润的唇瓣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牙印,不动声色地扣紧手指,局促地说:“他喜欢你。”

张极一怔,没控制住音量,发出一道声音极大的:“什么?!”





这声音很快传到左航耳里,皱皱眉,不知道这俩人到底在聊些什么。他巴不得走到他们面前去听,在这里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另一边,邓佳鑫见状,误以为张极不知道,想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把意思表达清楚。

倒是张极心直口快,说:“他不是喜欢你吗?”





这回轮到邓佳鑫怔住,扣紧的手指倏地松开,茫然地眨眨眼睛:“喜欢我?他不是喜欢你吗?对你……那么好,对我爱答不理的。”





这下张极明白了,难怪今天一大早左航没叫他起床,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叹叹气,无奈扶额,“他肯定喜欢你,这个你用不着怀疑。他这个人就是心口不一,傲娇得很。越是爱答不理,说明他越在乎。我觉得吧,你要是真想和他复合,就立马找他告白,把所有事情说清楚,比什么都好使。”





慢吞吞消化完这番话,邓佳鑫咽口唾沫,犹豫着问:“真的吗?”

“当然了,快去吧你。”张极把豆浆塞回邓佳鑫手里,“我还要去找苏新皓,祝你好运。”说罢,屁颠屁颠跑走了。





邓佳鑫低下头,垂眸看着手里还温热的豆浆,不知看了多久,忽的握紧,下定决心似的也离开走廊。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左航才慢慢退回来,气得牙痒痒。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邓佳鑫和张极走这么近,果然出事了。明明气得快爆炸,可又无可奈何,他做不到主动去问邓佳鑫,更做不到自我开解。

于是就这样揣着一肚子的气到将近十一点,《危险派对》下课后,他正打算去找点吃的填填肚子,没想到刚从练习室的地板上站起来,就看见原本聊得正欢的其他人齐刷刷看向自己身后的练习室门。





他也顺着其他人的目光看去,是邓佳鑫,手里还抱着那瓶碍眼的豆浆。他皱皱眉,看了眼很快就收回来,准备转身离开,却想起什么似的,又冷着脸问:“有事?”





见状,邓佳鑫先是愣了两三秒,很快和张极对视一样,瞬间会意,鼓起勇气点了两下头,说:“找人。”

像是意识到什么,他又拉下脸,一副气得不轻的模样,偏头对张极说:“找你呢。”





对上他幽怨的眼神,张极挠挠头,笑了:“人家哪说了是找我,你可别加戏。”





话音落地,邓佳鑫的声音恰好传来:“我找你,左航。”直接点名道姓,不给左航误会加深的机会。

闻言,他脸色好看了些,但仍然板着脸,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跟着离开了练习室。





练习室的门啪一声关上,其他人立马跑向张极:“快说,这又是哪一出戏?”





张极无奈摊手,把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而另一边的左航和邓佳鑫已经走到了监控盲区,他抱胸,没好气地问:“找我干嘛?”





邓佳鑫笑眯眯的,把手里的豆浆递出去,声音温和到能挤出水来:“喏,给你的。我特意加热了一下,喝了对身体好。”





低头看眼那瓶豆浆,他冷笑,说话都夹枪带棒:“不是给张极的吗?给我做什么,而且我不喜欢喝豆浆,你还是给他吧。”

“我又不喜欢张极,为什么要给他?”邓佳鑫反问完,抿了抿唇,观察着左航脸色好看了些,才说:“我喜欢你,当然要给你了。”





闻言,他一愣,随后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从脖子红到脸,像两个大柿子似的。一害羞,就容易眼神乱瞟,“你、你瞎说什么。”





邓佳鑫停了两三秒,故作失望地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也喜欢我呢。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我就把这个给张极好了。”说着,慢吞吞要收回豆浆。下一秒,豆浆就被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抱紧在怀里,生怕被抢似的。

刚才的羞涩和惊喜一散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失措,他急得要跺脚:“不许给张极,你说了喜欢我就不许反悔!”





“可是你……”邓佳鑫瘪了瘪嘴,眼底却噙着笑,“总对我爱答不理的,我不喜欢。”





他突然僵硬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气急败坏:“谁让你无缘无故和我提分手,而且你离开和所有人都说了,就是不和我说。你说我该不该生气?我当时气得要命,如果不是每次都遇不到你,我真得把你骂哭才行。”

这是气话,他怎么舍得把人骂哭。骂哭了,还要自己哄。其实哄对象这件事一般是邓佳鑫做得多,他经常因为一些事吃醋生闷气,邓佳鑫知道后就屁颠屁颠过来哄。





通常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就是仗着他喜欢自己,邓佳鑫每次哄都能轻轻松松哄好。邓佳鑫不经常生气,一般受委屈了就躲起来自己哭,他越哄,眼泪掉得越多。





所以他不喜欢邓佳鑫哭,看起来太可怜了。






闻言,邓佳鑫眨眨眼:“那你骂完我,能不能和我复合?”顿住将近三秒,才温声细语接上,“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在无数个日日夜夜。





思念像是一种瘾,一旦开始就很难掐断,根本停不下来。这种瘾无时无刻会犯,可能在睡觉前,可能在练习时,也可能在发呆时。基本上,无时无刻。






他抽抽鼻子,把到眼眶里的泪珠硬生生憋回去,上前抱住邓佳鑫,扣住后者的后脑勺,让对方靠在自己肩膀上,“我也想你。”





他亲了亲邓佳鑫的耳垂和脸颊,是暧昧的、缱绻的、缠绵的一个个吻。如同一个个烙印,恨不得昭告天下,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

“宝宝。”





邓佳鑫回抱他,哑哑地嗯了一声。








两人复合后,黏在一起的次数直线上升。基本上只要邓佳鑫在的时候,左航也会贴在他身边。亲亲抱抱是很常见的,让其他人看得直呼眼瞎。

连午睡都要抱在一起。左航睡到迷迷糊糊时,发现怀里的人不见了,顿时一惊,爬起来才发现邓佳鑫正端杯水回来。





午睡一般在练习室,开个空调,披件外套就能找个角落睡觉。两人腻腻歪歪的,不喜欢被别人看见,于是就找了间没用的练习室睡。





“你喝水为什么不叫我?”左航开口是带着困意的懒散味,“我还以为你丢了。”

邓佳鑫笑了声,把水递给他:“怕你吹空调喉咙不舒服,所以起来就去拿了个一次性杯子。”





左航把水喝光,亲了他一下:“你真好。”说罢,发现他戴了耳机,下意识问:“在听什么歌啊?”





“闽南语歌。”邓佳鑫回答完,把右耳的耳机摘下,放入对方耳内。音乐声迅速钻入耳内,是两人都不怎么听的曲风,但却别有味道。

五月天的,《雨眠》。





“你是彼粒星,

飞过我的天顶。

亲爱的你甘放未记,

彼个有你的暗眠,

雨声撞不停。”





因为《身骑白马》也有闽南语,所以两人对闽南语都有些了解,能勉强听懂意思。在听的时候,左航下意识牵住邓佳鑫的手。

下一秒,他听见右耳是歌声,左耳是男友温声细语的声音:“你知道彼粒星的意思吗?”





“是‘那颗星星’的意思。”自问自答。






而你,是属于我的星星。我喜欢你,是为期一生的事,你可以大胆做自己。无论如何,我都只坚定你。




























END.

有左吃醋彩蛋

评论(65)

热度(4305)

  1. 共21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